2010年12月29日星期三

感人的香菇愛情

男人和女人結婚的時候,家裏沒錢擺酒,于是跑到杭州去,告訴親朋好友鄉鄰們,他們旅行結婚了。

杭州的親戚管吃管住,熱情周到,男人和女人都沒覺得生分,可男人還是說,苦了你了。女人淡淡地笑,輕輕的搖頭,你腦子活,跟了你,不會吃苦的。

兩個人遊玩了5天,最後一天到虎跑。喝了用泉水沏的地道龍井茶,男人想,最後一天了,還剩些錢,讓女人吃點好的吧。

于是兩個人到附近的小飯館吃飯,點了三菜一湯。其中一道菜,是從未吃過的香菇肉片。

1982年的香菇,是少見的菜肴之一,貴。男人堅信貴的就是好的,好不容易帶女人下一趟館子,應該吃點好的。離開飯店的時候,女人問男人:“你很愛吃香菇?”男人說:“是,你呢?”

女人微微一愣,幸福地回答:“我也是。”

日子靜默流淌,男人和女人平凡生活,日子很窮,也很苦。第二年,女人生孩子的時候,差點難産死了。男人說,以後就這一個孩子吧,說什麽也不能再生了。孩子出生,小日子過得更緊巴了。女人的母親來看她,帶了很多雞蛋和山核桃,邊掏邊憤憤地說:“叫你不要嫁他不要婷他你偏不聽,讓孩子受苦。”

女人有淚往肚裏流,說:“媽,他對我好著呢,也活絡,會有好日子的。”晚上等母親回去了,看著為自己敲核桃取肉的男人,她的淚,卻再也忍不住,潸然落下。

貧窮的日子裏,卻還沒忘記香菇。男人生日,女人生日,孩子生日,春節,中秋……凡是有些意義的日子,女人盡量找些香菇,沒有鮮的可買,就買幹的。她記得剛結婚的時候,在杭州,男人跟她下館子,點了一道他愛吃的香菇肉片。他愛吃的,就要盡量做給他吃,不管日子多苦。

第十年的時候,男人和朋友承包一個市政園林的建設,婦人給工地上的工人做飯。女人廚藝很好,但最為拿手的,是香菇炖雞,香菇肉片,青菜香菇和爆炒香菇,都做得爐火純青。別人誇獎的時候,女人在心裏輕輕地笑,都是為男人學的。

漸有了些錢,男人卻開始賭博。女人半夜都等不到他回家,就出去找他,找到的時候,一聲不吭地看他,然後二個人一起回家,大吵一架。

不斷地傷感情,但感情堅韌,于是又和好。

終于有了最凶的一次,在他們結婚的第十三年。男人偷了女人藏好的錢,女人發現了,沖到他打牌的地方,女人把他的牌全扔了。男人追著要打女人,女人帶著孩子回了娘家,躲在鄰居家的二樓。孩子問她:“爸怎麽了?我要回家。”

女人哭著說:“爸爸不要我們了,以後你跟媽媽過。”

接下來的六個月,女人就真的沒回自己的家,住在娘家。親戚們都來勸她,她只給他們一個背影,誰的話都不聽。她是真的傷心了。有一次,孩子跑回來說:“媽媽媽媽,我們回家吧,奶奶說,爸爸生病了。”

挂念,流淚。不回去,就是不回去。脾氣是倔強的。況且男人沒來接,怎麽回去?

快過年了。女人的母親說,要不你就離婚,要不你就回去,還能怎麽樣?把她拖了回去,男人不在家,屋裏一片狼藉。把親家叫來,說,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。

這麽多年來,兩家的老人,從來沒有一起長談過,因為當初他們都不同意這門婚事,但是又幹涉不了,只能放任自流。

談到中午,女人做好了飯菜,男人也回來了。飯桌上氣氛凝重,吃得小心翼翼。突然男人的母親驚奇地問男人:“哎?你以前不是說香菇很臭嗎?什麽時候學會吃的?“男人不好意思地抓抓頭,說:“結婚的時候在杭州,沒什麽好菜,點了個香菇肉片,小英喜歡吃,也經常做,就喜歡上了。”

小英是女人的名字。

女人的母親回過頭問她:“你喜歡吃香菇?什麽時候的事情?你也說香菇很臭的啊。”

女人慢慢說:“他點了那麽貴的菜,我不想浪費,勉強吞下去的。他說他愛吃,我就經常買給他吃,後來,吃多了,發現香菇真的很香。”

說這些話的時候,女人微笑著,可是,溫熱的眼淚卻一直順著臉頰流下來,滴進飯碗裏。原來兩個人都傻了這麽多年啊,為了愛的人,要忍受不喜歡吃的香菇。慢慢熟悉了香菇的味道,卻在瑣碎的生活裏,忘記了最初的、包容、無盡的愛。

我想這是最普通卻是最經典的愛情故事。

2010年12月28日星期二

美美的幸福

我們總是喜歡反反複複,用過去的事情來左右現在的心情。從前我覺得人生就是由無數個省略號組成,現在我覺得人生除了省略號、逗號、感歎號,還應該有句號。因為有句號,才有有新的開始和與以往不同的精彩。  

(一)

這幾天,商場響應聖誕和元旦的節日氣氛瘋狂打折。我也去湊了回熱鬧。

原本半小時的行程,花了一個半小時才到達商場。許多人都在抱怨堵車、擁擠。逛商場除了購物,就是人看人、人擠人。有人很興奮的拎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,也有人抱怨物價的飛漲,即使打折力度很大,但是折後價依然很貴。

商場裏的服務員,穿著職業裝露出職業微笑。在擁擠的人群中依然耐心地為顧客服務。

看著她們,我忽然覺得自己多麽幸福。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而她們在大家狂歡的節日裏,只能微笑著服務。這就是生活。

(二)

好朋友一直想買一件外套。于是我陪她去逛街。

在專櫃前,她左試右試。服務員笑著說:“美女,現在買很劃算的。過幾天活動就結束了。”

最後,她買了一件深色的外套。

我看著她:“你不是喜歡粉色那件麽?”

她笑笑:“黑色耐穿啊。穿的時間久一點,粉色過幾年我穿別人就說我裝嫩了。”

原來,當我們考慮的長久了,我們就會忽略我們當下的心情。

(三)

我的一個同學,她的老公是她的同學。

她老公是農村的,她要結婚的那會兒,她家裏非常反對。第一,她年齡太小;第二,那個男孩條件不好。

她嫁過去的時候,她父母說了一句:“以後後悔了,別怪家裏當年沒有提醒你。”

幾年過後,我第一次見她。她抱著他們的孩子,穿著很素。她結婚就和她老公去農村了,我們偶爾網上聯系,她總是樂呵呵的。

我看著她,歲月已經讓她變成了徹頭徹尾的農村小婦人。忽然想起學生時代,她的卷發,她那麽愛打扮。

我相信愛情,可是那一刻我忽然心疼起她。

她笑著對我說:“生活嘛,其實簡單就好。”

(四)

很多時候,不聯系一個人,並不是因為忘記了,或者忘懷了。而是不想打擾,不想打擾他的生活;不想打亂現在的生活。兩兩相望或許是彼此最好的結局。

許多朋友戀愛的時候,都感覺可有可無。只是剛開始的時候很有激情,每天煲電話粥,每天見面,慢慢地就變成了親情。

可是,忽然有一天分開了。就開始回憶當初多麽美好。這種回憶似乎無止境,只要一想起來就思緒泛濫。

原來,愛情很短,遺憾很長。

以前是想到的事情就去做,現在要考慮能不能做;以前是考慮喜歡什麽,現在是考慮需要什麽。

相信這個世界都是善良的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言不由衷。很多時候我們都無法理解自己某一時刻的心情,所以更不會了解別人的狀態。保持平和的心,生活會更美!

曾經我總是想著未來怎樣,我又會怎樣,現在我覺得我沒有那麽多時間去等待。這一個,便是未來!

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,這一年過得太快了,可是回過頭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。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渴望新的一年。

新的一年,讓我們都美美的幸福!